Montag, 5. November 2018

杜達美2018柏林愛樂亞洲巡演前哨音樂會


Fr, 02. Nov 2018,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Gustavo Dudamel Dirigent

Leonard Bernstein
Symphonie Nr. 1 Jeremiah für Mezzosopran und Orchester
Tamara Mumford, Mezzosopran
Dmitri Schostakowitsch
Symphonie Nr. 5 d-Moll op. 47

柏林愛樂的亞洲巡演是每年全亞洲的藝術盛事。去年是賽門拉圖的最後一年,今年柏林愛樂沒有音樂總監,想來Petrenko大概因為太忙沒辦法和柏林愛樂去亞洲巡演,所以就讓年輕的杜達美領軍。今年柏林愛樂的台灣行程除了照慣例在台北國家音樂廳的演出之外,還南下為新開幕的衛武營音樂廳捧場,並預計在衛武營演出當天全球線上實況轉播為這個新的藝文中心宣傳。牛耳這次定的票價錢意外親民,南北的朋友在線上紛紛秀票,共襄盛舉。我當然也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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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柏林愛樂的聲音的平衡從頭到尾都很好,層次非常清晰,每個聲部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非常讓人喜歡。但是杜達美整場的速度我都很難認同,雖然某些程度上也是因為自己對熟悉的曲目心中都有一個習慣的速度。開場傑瑞米亞第一樂章的Prophecy就相當匆忙,缺了沉思。伯恩斯坦說他這輩子為音樂廳寫的音樂都是同一首,看他三首交響曲的標題,都與宗教相關,明顯的都是在問「甚麼是信仰?」的這個問題。匆匆忙忙的Prophecy讓整個樂章索然無味。反而第二樂章帶有速度感和以不規則重音的Profanation則以偏慢開始,一直有種要加速但又上不去的感覺。小號首席Tarkövi的聲音非常清亮,可惜那最經典高音快速點音還是被弦樂蓋得有點糊糊的。雖然這個樂章是在描述預言中耶路撒冷的毀滅,但我一直覺得這個樂章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美國東岸特有的都會感。可惜柏林愛樂今天的演出雖然也四平八穩,但卻像是少了一種作料一般,無趣了一點。第三樂章Lamentation的主唱是來自猶他州的次女高音Tamara Mumford,開頭就唱得非常淒厲像是在殺豬一樣,非常不討喜的用這種唱腔從頭唱到尾,真的很想直接叫她閉嘴。第三樂章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在結尾時有一段嘆息動機的弦樂四重奏,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秒,小提琴首席Daniel Stabrawa卻突然讓這個段落從之前無趣的詮釋中昇華成令人額外感動的片刻,真不愧是32年來柏林愛樂的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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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五總譜的開頭

下半場蕭五,柏林愛樂的層次和平衡還是都非常好,但是速度一樣是莫名其妙,還多了很多奇怪的分句和重音,自己在樂團中演過這首對這些奇怪的音樂語言感到特別無法接受。首先偏快的第一樂章前兩個音組成的動機杜達美就大改譜,第一個音是staccato32分音符,柏林愛樂演得像是16分音符就算了,staccato還完全被忽略,第二個音是加了accent的四分音符,那個accent完全聽不出來,前兩個音聽起來完全都一樣重,然後這個詮釋就這樣從頭演到尾,讓人聽得全身都不舒服。第一樂章中段速度加快後,明顯某些樂手已經不再按照達美兄的這種詮釋演奏,所以全團變得好像一直都有兩種不同的accent,簡直就是一場詮釋的災難。最後再現部轉成大調長笛帕胡德加法國號多爾的大solo表現都普普,兩人都不加vibrato演奏都吹得非常平,完全不是平常的風格,聽起來就是一個無聊。第二樂章開頭的大提琴+低音大提琴的主題非常好,整個樂章的速度也都不錯,但還是沒有那種聽到整個人想跳起來的感覺。第三樂章本來該是非常美麗哀傷的慢板,但是被演得平平淡淡無起無落,銜接中段雙長笛soli前的弦樂本該是全曲最美的地方也是馬馬虎虎,連接下來的長笛soli也像是視譜吹過去就算了,最後還讓我聽到睡著,簡直就是太丟臉了。唯一可圈可點的大概就是第四樂章那著名的開頭,速度很棒,樂團火力全開卻還是層次分明,每個聲部都清清楚楚,無論是方向感還是樂句銜接的緊湊度都是一流,Piu mosso那段小號Tarkövi完全就是治霸全場站在全團ff的音量之上,令人難忘。但接下來柔情的pocco animato那段速度慢到完全就是在拖戲,然後就這樣一直拖到最後的大高潮,我就沿路一直在心中吶喊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高潮啊,沿路這樣在心中就喊到結尾,喊著我也想要被樂團的高潮炸到全身毛孔開放感動流淚的願望,但是很不幸的這場音樂會的結尾就是這麼吵雜的無聊,無聊到還沒謝完幕我就下意識的走人了,走到一半才發現?好像還在謝幕耶。離開音樂廳時,突然覺得好羨慕那些大叫Bravo的觀眾呀,能夠這樣開心的聽音樂會不是很好嗎?

已經給杜達美很多次機會了,但是每次結果都一樣。若是這場無聊的蕭五是杜達美為了忠實呈現蕭士塔高維契對蘇維埃政府隱藏的抗議,我只能說是非常成功。但是做為音樂會卻是一場失敗的詮釋。就當作他是對自己家裡委內瑞拉政治處境的抗議吧。回家的路上和音樂圈的朋友說起這場音樂會,朋友用那維也納人慣有的幽默說:「他大概就是帥到讓樂手忘記了怎麼演奏。」杜達美要當一個音樂上有深度的指揮家,還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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