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7.04.2018 Fr.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Alan Gilbert 指揮
Thomas Adès
Three Studies from
Couperin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Konzert für Klarinette
und Orchester A-Dur KV 622
Wenzel Fuchs 豎笛
Claude Debussy
Images pour orchestre
做為第一位擔任紐約愛樂音樂總監的紐約人,Alan
Gilbert應該可以說是我一直很想看的美國指揮。讀了柏林愛樂季刊128去年底他的專訪,覺得他講的話滿中肯的。但也可以換句話說是沒甚麼個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對這場音樂會的期待就少了一些。
第一首是英國幾年前的新銳作曲家Thomas Adès改編法國作曲家Couperin洛可可風的大鍵琴作品,可以說是個有趣的練習。Adès的這個改編把旋律拆解交給不同的樂器銜接重構,玩弄音響效果的手法雖然有趣,但似乎刻意的用小編制保留了Couperin作品的氛圍,聽不到Adès其他音樂中的那種個性。雖然很愛改編的布梭尼曾說過改編也是一種藝術創作,但是沒有個性的改編就是多了些工匠性少了些藝術感。好吧,畢竟這首曲子的標題叫做studies,就當作是他學生時代的作品好了。要是加入一點極端的銅管音色或是噪音的元素,我想可能會讓作品變得更有趣。整曲就聽下來就讓人覺得只是新奇一下的創意,算是個輕鬆的開場白。題外話,柏林愛樂出動了中音長笛和低音長笛,音色真的很特別。
上半場第二首是莫札特的豎笛協奏曲。我一直對這種堪稱經典但我卻不是特別愛的曲目不抱太多期待,但Wenzel Fuchs的表現實在是整晚的唯一亮點。雖然這首他竟然要看譜吹還是讓人覺得有點訝異。Fuchs的音色非常好,雖然常常有氣音。不過他的氣音也真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上次末日四重奏到亞洲巡演的前哨音樂會。不過這不掩他音色的好,還有他處理長句子線條的那種方向感和連貫性,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完美無缺,完全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其他可惜的地方是他的樂器。不知道是積水還是怎麼了,第一樂章結束後他就開始吹按鍵,第二樂章慢板加第三樂章也大概吹了有10次。雖然說吹按鍵的必要性無疑是基於他專業判斷,但無可避免的就是在絕美的慢板樂章中製造了一些擾人的噪音。不過這無法讓人忘記他在第二樂章如何歌唱,如何在各種不同的音量上都保持完美的音色和樂句的張力。更令人屏息的是他在樂句與樂句之間音量的層次變化,小聲後可以更小聲,聽到都快要窒息了。整個第二樂章結束後才突然回想到似乎整個樂章中都沒有人咳嗽,原來在好音樂前大家也是可以不咳嗽的嘛!Alan
Gilbert在這首協奏曲中的功能只能說是節拍器,樂團中規中矩,在細節的經營上以柏林愛樂的程度也只能說是如同試譜般的平淡粗糙。
下半場是德布西的三段式管弦樂大作Images。第一段的吉格舞曲代表的是英國,第二段的伊比利亞是西班牙,第三段的春之舞是代表法國。這首Images柏林愛樂2015演過,今年底還要再演也不算不熟,但是整個45分鐘只能說是了無生氣沒啥特色,回頭看Berlin Kulturradio的樂評也我的差不多(難道我真的能當樂評?)。有趣的是Gilbert把第二段和第三段倒過來演。雖然德布西自己說這組管絃樂曲不能當作一班的交響曲來看,很多時候也都是分開演出,但是把三段放在一起演的時候卻把德布西一輩子沒去過的西班牙擺在最後,只為了營造結尾似乎比較high的效果,不知道德布西會怎麼說。我只能說真不愧是美國人,你下次要不要試試把柴可夫斯基的悲愴交響曲第三第四樂章反果來演,因為第三樂章當結尾真的比較high呀!關於這首的小插曲是,德布西說他在伊比利亞的音樂裡揉和了安達魯西亞的音樂與加泰隆尼亞的街景,但是他一輩子都沒去過西班牙,而他接觸的西班牙音樂則是在十九世紀末巴黎世界博覽會上林姆斯基高沙可夫的西班牙隨想曲。難怪即便與德布西交好的西班牙作曲家Manuel
de Falla都說這裡面一點西班牙的成分都沒有。
音樂會結束後的掌聲相當冷淡。某些時候雖然覺得觀眾的掌聲並不反映我自己感覺,但某些時候大概還是滿準的。Aland Gilbert在去年專訪最後被問到一個問題:身為一個美國人在歐洲會遇到甚麼樣的刻板印象。Gilbert回答不外是美國樂團演奏歐洲的古典音樂總是乾淨但卻沒有內涵。但是他為了為美國樂團抗辯,特別加註了這樣的歸納總是危險的。在美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音樂會,在歐洲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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