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ag, 17. Dezember 2018

柏林愛樂演出馬勒第二號交響曲「復活」


Fr, 14. Dez 2018, 20:00
柏林愛樂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Andris Nelsons Dirigent
Maija Einfelde
Lux aeterna für gemischten Chor, Glockenspiel und Vibrafon
Gustav Mahler
Symphonie Nr. 2 c-Moll »Auferstehung«
Lucy Crowe Sopran, Gerhild Romberger Alt
MDR Rundfunkchor Leipzig
Risto Joost Chor-Einstudier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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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音樂會前的導聆竟然是很久沒見的Götz Teutsch。年事已高的他當天看起來特別憔悴,但是他的導聆仍然是深刻感人得令人聽得癡迷,穩坐音樂會導聆的冠軍寶座。當天小號由Tarkövi領軍,法國號是Dohr,木管聲部長笛Pahud,雙簧管Mayer,豎笛Fuchs是獨奏家的黃金組合。開場的Lux aeterna 是立陶宛作曲家寫的無伴奏人聲作品,歌詞是安魂彌撒儀式中的永恆光明。短短七分鐘的美麗作品,除了在主題上與接下來的復活交響曲呼應之外,還順便推廣尼爾森國人的作品之外,是非常聰明的曲目設計。

第一樂章一開頭的弦樂震音就充滿威脅性,真的就如同Teusch在導聆時所說的一樣,彷彿是為一場殘酷的生涯劇拉開序幕。弦樂聲部非常統一的以一種冷酷的音色齊奏,張力十足,木管主題進來音量減弱之後仍維持著這種張力,非常難得。明亮的第二主題出來後整個空間彷彿充滿了亮光一樣,音樂廳成了一個溫暖空間。當晚大概是我印象中Albert Mayer吹得最好的一場,與演奏馬二時的認真程度相比,他之前大多音樂會就像是試譜吹過。然而Pahud第一樂章的solo有點吹得太認真,vibrato抖到讓人以為他是不是氣喘還是正在打嗝或是嘴唇無力。Nelsons第一樂章和第五樂章的詮釋有兩個有趣的地方。第一個是他在快與慢的段落間的轉換。他在樂團殘酷轟炸的段落後都給樂團一個很長的間隙呼吸,只能用auskosten這個德文字來形容。相反的在從溫柔的段落到快速得橋段是以一種完全沒有間隙方式,殘暴的打破安和和寧靜。第二個地方就是他做了非常多微妙的速度變化,幾度讓人以為他簡直是以一種tempo rubato的方式在演,但是這時柏林愛樂才展示了樂團真正的實力,即便各種微妙的速度變化,整個樂團還是能跟他跟得很緊,非常罕見。總結第一樂章是一個緊湊,富有張力與戲劇性的演出。已讓人哭了一兩次。結束時的氣氛肅穆了五秒,觀眾才開始窸窸窣窣的咳嗽。馬勒在總譜上寫說第一和第二樂章之間至少要有5分鐘的休息。很可惜的是現在人大概沒有時間等五分鐘好好沉澱,這個休息大概維持了1分半左右,第二樂章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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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樂章最後,馬勒指示至少要休息五分鐘

第二樂章開頭的弦樂音色彷彿換了一個團一樣,突然變得那麼得溫暖親切,變化大到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同一首曲子,才真覺得第一樂章後的這一分半的休息真的太短了。第二樂章就這樣整整齊齊漂漂亮亮平平安安的結束了,相對的平淡襯托了接下來第三樂章的精彩。第三樂章是少年魔法號角中的 Des Antonius von Padua Fischpredigt,是幾週前在萊比錫聽到那場的器樂版Nelsons的速度非常好,三拍子詼謔曲的風格做得完美無瑕,魚兒在水中旋轉迴游的畫面非常生動的在眼前浮現。中段有個短笛高音C的弱奏長音,Egorkin維持得極度完美,只能說是再次證明他真的是我聽過樂團中最好的短笛。Tarkövi之後的solo也非常漂亮。最後接到第五樂章開頭主題的那段整個樂團又再次彷彿世界末日般無情的炸裂,接著又很美地接回Fischpredigt的主題,讓整個樂章成為一個無可挑剔的完美演出。第四樂章的Urlicht,也是從少年的魔法號角出來的段落。非常喜歡女低音Romberger的聲音,極度溫暖圓潤,咬字非常清晰自然,比幾周前聽到已經很驚豔的Matthias Goerne還更迷人,很希望她多唱幾一點。Albert Mayer和所有木管首席的solo都非常完美無可挑剔,相較之下Wollenweber的英國管今天就略顯粗糙,不像上次演出西貝流士地獄天鵝那般令人滿意。

第五樂章的開頭再次以完美的暴力洗禮聽眾,漸趨平靜後,法國號在後台的信號演奏得非常肯定自然,正個後台的銅管聲部除了有個小小的miss之外都值得讚賞。接下來Langsam那段Fuchs, PahudMayer三人unisono的合奏,音色音準融合的完美度真的是讓人由衷的讚嘆,讓人以為聽到一種全新的樂器。聽了柏林愛樂這麼多年,還是常為這個樂團真正的實力感到驚嘆。今天也算是體驗到,要讓樂團發揮這種實力,除了要有團員信任的好指揮之外,曲子本身也是很重要,唯有一首讓所有團員都真心由衷喜愛而想要演好得曲子,才有辦法引出樂團全部的實力。整場下來讓人感受到所有的團員都是真心的想要演好今晚的音樂會,而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了Nelsons。在第一次合唱團出來前,PahudErgokin的長短笛配上Tarkövi完美的三人soli,再次讓人眼睛一亮。人聲的部分,MDR合唱團不愧是傳統強隊,非常細膩,接上Romberger那令人激賞的聲音開啟了讓人淚流滿面的橋段。相較之下女高音Crowe聲音中彷彿摻了點沙還是隔著一層布一般,可以說是整晚的大敗筆。好在她的戲份不多,接下來的樂團和合唱團的瑜很快地就掩蓋過了她所留下的瑕。樂團與合唱團就這樣催淚地演出到最後的大高潮,最後因感動而落下的淚水都多到鼻塞了。

柏林愛樂的第一任音樂總監Hans von Bülow曾對馬勒說,和這首交響曲相比,華格納的崔斯坦與伊索德就像海頓的一首交響曲一樣。聽完整首五樂章90分鐘,的確像是受了一場洗禮。演出後歡聲雷動不用說,Nelsons更是獲得了半場觀眾的起立致敬。今年聽了三場Nelsons的音樂會,今日的演出完勝九月柏林音樂節尼爾森指揮波士頓那如同災難的馬三,也比尼爾森指揮維也納愛樂的貝九還來得令人難忘。聽完這場開場有Götz Teutsch加持的音樂會,今年只能說是無憾。Teutsch在導聆時放了一個非常古早的錄音,雖然錄音本身以當今的角度來看非常糟糕,很多地方樂團也都沒有準時一起進來,但是音樂是好極了。通常Teutsch都會偷說自己放的錄音是誰演奏的,但是這次他都完全沒有透漏。最後正想說若他再不說的話我就要在導聆後鼓起勇氣去問他時,他就悠悠的說了一句:至於馬勒第二號交響曲的錄音,個人推薦Barbirolli與柏林愛樂在1968的錄音,雖然這個版本樂團在技巧上............,但是他卻是我這輩子無論怎麼聽都聽不膩的經典。你們記得去買啊!」想來這就是他所放的那個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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